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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lerie Blankenbyl

瓦萊莉・布蘭肯比爾(1984年出生)是一位奧地利紀錄片導演。在維也納學習平面設計和廣告,並在義大利Fabrica擔任兩年的駐村藝術家之後,瓦萊莉在瑞士取得了電影製作的碩士學位。 她曾先後旅居不同國家,並執導了三部紀錄長片,目前正投入她的下一個拍攝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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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天堂我的家

歡迎光臨美國佛羅里達州最友善的市鎮!《你的天堂我的家》記錄了美國最大退休社區「群村」(The Village)中的老年生活。這裡佔地142平方公里,陽光普照、環境優美,是位於佛羅里達州中部的門禁天堂。社區裡居住超過15萬名退休人員,設有96座休閒中心、54座高爾夫球場、70座游泳池、3個復古市鎮廣場和大約3000個交誼廳。此外,還有多家戲院、餐館、娛樂場所、購物中心、消防隊、急診醫院、報社、一個電視網和一個隸屬於福斯新聞的24小時電台。社區住民悠閒駕駛著訂做的高爾夫球車穿過綠色球道,並穿梭在美麗卻又千篇一律的美國小鎮鄰里,享有各式各樣的便利,度過他們生命中的晚年時光,同時擁有不必離開這裡的充分理由。然而,在佛羅里達州全年普照的陽光下,悠閒的退休生活也許並不如許多長輩村民所想的那樣快樂無憂且廣受歡迎。《你的天堂我的家》跟拍六位個性鮮明的社區住民,記錄他們獨特的退休經歷、信仰和心態,分別是東妮和羅傑、珍妮和約翰、泰瑞,以及東妮。這部紀錄片將這幾位退休人士的快樂生活與周圍鄰里部分居民的焦慮相互對照,曝露出被隔絕在《群村》門禁之外的人們,面對群村對土地、水源和區域控制的貪婪慾望,如何被迫流離失所。佛羅里達州最友善的市鎮犧牲周遭縣郡居民的利益,歡迎退休人士,突顯出美國在階級失衡、種族不平等、醫療保健私有化、政治立場、國家責任和公民義務方面的許多激烈對立。《你的天堂我的家》為觀眾提供一個引人入勝、充滿挑釁卻又悲天憫人的凝視,對美國生活方式、高齡化和死亡進行反思。═══關於群村═══群村是哈羅德史瓦茨在1980年代初期建立的一個拖車露營地,目前仍是哈羅德史瓦茨孫子輩的家族企業。今天,與昔日幾無二致的粉彩獨棟房舍、白色柵欄和修剪整齊的草坪,在三個縣郡相當於142平方公里的範圍內延伸開展。這個退休社區的組織方式一方面像私人企業,一方面又像是擁有獨立政府機關的市鎮。這是佛羅里達州法律的一個特點,專為建造這類退休人員聚落而制定,並允許抵觸憲法的分齡隔離。但住民一致的年齡並不是該社區受到關注的唯一原因;在這些退休人員中有98.4%是白人,三分之二是共和黨人,其中大多數在2016年大選時支持川普。群村被認為是「藍領工人」的天堂,這些美國工人階級經過多年的辛勤工作,希望能過著帝王般的生活。「你不必是百萬富翁,也可以過著百萬富翁般的生活。」這是群村在電視廣告中祭出的響亮口號。房子的價格在8萬到250萬美元之間,任何在這裡買房的人都可以使用群村提供的所有服務,包括高爾夫球場,每個月只要支付約140美元。未滿55歲的人無法住在這裡,但每年可以進行最長30天的短期參觀。這裡的年輕人要不是遊客,就是在群村的多間餐廳任職,或是擔任園丁、水電工,在高爾夫球場工作或是當寵物美髮師。住宅全部安排在市中心外的人造村中,設計風格像是電影佈景。如果要購物,住民會開著高爾夫球車前往附近的購物中心,那裡有大型超市、銀行、信貸公司和家飾用品店;這些都屬於摩斯家族。這裡的每個「村」都有一個附設游泳池的休閒中心,總共有96座。群村總共有54座高爾夫球場、70座游泳池、96間休閒中心和3000多間交誼廳。醫療設施和公司經營的醫院位於郊區。市區外就有一所私立學校,供群村員工的子女就讀;他們在群村裡不太受歡迎。外面的世界被柵欄隔絕,每個開車進來的人都會被相機拍下照片,穿著反光背心的退休人員會詢問訪客的來意,但是不可以拒絕任何人入内。街道是用納稅人的錢所建,因此就像休閒中心一樣,一律對外開放。用公帑建立的社區必須依法「開放」,這並不令人意外。═══導演的話═══在研究退休和分齡隔離時,我看到群村的照片,當場就被吸引住了。在之前的作品中,我曾在或多或少與世隔絕的地方和一群人相處,我感興趣的是那些透過共同利益或需求而形成的社區。從西伯利亞的素食耶穌社區到印度的代理孕母,這些地方的人們都找到了一種獨特的生活方式。群村對我產生了類似的影響。我第一次前去造訪時,眼前的一切看起來如此完美,反倒令我不知所措,沒有一根草是長歪了地方,一切都很乾淨整潔,而且如出一轍。我很訝異,每個人都是如此地友善和熱情,而且每個人都很快樂和健康。然而,我想知道這種完美必須付出什麼代價?對於在群村出現之前就存在的周圍社區,還有對於環境、以及對整個社會來説,付出了什麽代價?大家都知道,我們大多數人都生活在網路和現實世界的泡泡中,我們也知道這對個人來說是多麼地不健康。當老人和年輕人幾乎見不到彼此時,我們的未來會是什麼模樣?還有當我們不知道彼此需求的時候又會是如何?在群村拍攝時,這些問題驅使我從內部和外部觀察這個社區。我很同情那些在新房中重塑自我的村民;他們在同齡人中感到十分自在,並找到了可以陪伴他們直到最後的朋友。但我也非常同情那些為自己的環境、文化和家園而奮鬥的在地居民。這讓我無論是身為電影人還是身為一個人,都陷入了兩難。我在籬笆的兩邊都交了朋友,我希望能夠創作一部串連兩個迥異世界的影片。像群村這樣的地方在全球各地如雨後春筍般湧現,為了滿足整整一代退休人員日益增長的需求。然而,我認為我們必須問問自己,這是否是最好的解決方案,這是否真的是我們能為退休人員和整個社會所能做的最好安排。